桔平

火影創設組雜食,默默狂熱中

巢 ch.8

第八章


斑差點被自己所看到的荒謬景象給嗆死。


本以為以陷阱的簡陋程度,除了鳥類以外,頂多抓到野兔,或是過度粗心的年幼獸類。斑前來檢查陷阱的當下撥開草叢,卻發現預想之外的獵物。

一隻野雞左腿被細繩綁住半懸在草叢上,隨著自身的重量微微擺動,因長時間倒置顯得奄奄一息。或許是掙扎撲騰的時間太長,即使察覺到斑的接近,只能抽動拍打兩下翅膀,竟是沒力氣做出更多抵抗。

 

旁邊草叢中則趴伏著陷入暈迷的翼人。斑一開始還沒意識到那是柱間,瞪著深色羽翼好陣子才反應過來。野雞掙扎散落的小半絨羽積在柱間的羽翼上,顏色顯得黑白分明。

柱間呈大字形趴在地面,埋在青青草叢之中,從草葉彎折軟化的跡象來看,顯然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。烏黑的長髮散了一地、遮住他的臉,臉貼著地面看不到表情,平白顯出幾分女鬼淒怨的味道。從四周痕跡看來,他維持這個姿勢並沒有移動過,些許羽毛他的頭跟身上附近滾動著,隨著斑的腳步打著旋兒。

 

...柱間?為什麼在這裡。

宇治波維持撥開草叢的動作卡了數秒,整個人都僵硬了。

 

斑的內心湧起驚滔駭浪,腦中飆過種種陰謀,還來不急細想是怎麼樣的陷阱會讓柱間埋伏在此,斑便看見跟野雞同個款式的繩套,繫在柱間腳爪上。

 

''......''

自己竟然曾經栽在這個笨蛋手上嗎。

 

混合著震驚與懊惱,以及一點點自豪(?)的複雜情緒,斑表面維持一貫的面癱,只是臉頰很大力地抽動兩下。若有他人在場,必定會認為斑接下來不是大開殺戒,就是在計畫如何大開殺戒。


然而他很冷靜。穩穩伸出左手,提起千手.蠢蛋.柱間的頭髮,他沉默注視著睡到流口水的鳥人,隨即乾脆地鬆開手,讓柱間腦袋再次親吻大地。

柱間啪地砸了回去。

 

毫無反應,只是個會打呼的巨大障礙物。

 

確認柱間完全喪失意識,暫時醒不過來,斑解下奄奄一息的野雞,提著雞一臉不爽。

雖然很想用刀解決這個天大麻煩,但還不是時候。

他很是遺憾地強迫自己放棄這項想法。

 

斑迅速的展開行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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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之下發現柱間,撇開一開始的驚愕,斑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。他將野雞掛回陷阱,隨即便脫離現場,穿過草叢的窸窣聲漸漸遠去,過了約莫半刻鐘窸窣聲從另一個方向逐漸靠近而來,帶著滿身草葉再次出現在柱間與雞的面前。

 

再次出現的斑,他的手上與身上掛了無數從柱間危房處收集而來的繩索,他雖試著放緩呼息,一路疾行使著他的胸口上下起伏。

他在原地喘了數秒,重新調整自己的吐息,帶了足量能夠使用且足夠堅固的繩子過來,斑打算將柱間的手腳與翅膀關節處縛住,就地綁得嚴嚴實實。

 

宇治波將繩索輕手輕腳堆在樹下,開始他的綑綁作業:首先綁住翅膀,再來是雙手,為了避免動作太大使柱間提早醒來,斑使用不少活扣的綁法,乍看之下鬆散,一旦掙扎便會越來越緊。

 

當上身部位綁得差不多,斑便也不再客氣,直接坐在柱間身上,在柱間充滿迷離睡意的咕噥聲中,用自己體重壓制綁好膝關節與腳踝,

側躺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樣的柱間就完成了。

 

確保最大的不安定要素暫時無法給他添亂,斑覺得心情恢復許多。

擦汗的時候他看了看地面一字排開的戰利品(包括柱間):柱間的懷中連清水也沒有,只有一些被斑拔下的羽毛,一些調味料,與一包被持有者壓擠導致微微變形的綠色糰子,散發出淡淡糯米香氣。被綑成球的柱間發出一些呼嚕聲,並沒有醒來。

 

熟睡的翼人似乎是很難被叫醒。

斑用鼻子哼了一聲,起身走到旁邊蹲下,利用附近收集來的松枝松果升起火堆,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,不過多時便見到一縷白煙升起,細幼的火苗出現在乾枝枯葉之上。他穩穩護著那一簇火,將其引導至腕口粗的粗材上,基本的火堆便完成了。

 

抓起被放置多時的可憐野雞,他提起雞的脖子乾脆俐落地劃上一刀,擺在事先挖好的土坑中放血。等到大部分的血液與氣味被土壤所吸收,將雞開腹、除去內臟,填塞上前日收集的一些根莖類,草菇,與(柱間的)調味料,也不拔毛便糊上泥巴,置放於火堆上烘烤。清出來的內臟簡單清潔後,另外用木枝串起,插在近火處的地面。

 

等一切安頓好,已差不多黃昏了。無法食用的廢棄物扔進土坑蓋好,掩去血味與不潔的氣息。斑在自己的幾個藏身處間來來回回,又跑了好幾趟,終於一切大功告成。

 

夜晚即將到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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柱間做了好幾個有關斑的夢。

他夢見年幼的兩人在岸邊打水漂的過去。兩人快速的說著人類的話語,比手畫腳述說著共同的願景,笑聲像是破碎的陽光般閃閃發光。夢境中的他沒有翅膀--他不用擔心動作太大藏不起翅膀,甚至可以一起跟斑躺在草地上,這讓他非常的開心。

 

草地軟軟的好舒服,柱間努力記住躺著的感覺。像人類那樣肆意地躺著,是所有翼人共同的夢想,沒想到在夢裡體驗到了。

 

兩人感情很好,他與斑互相追逐著彼此,像是兔子般跳躍著,攀上高聳的岩壁,玩著所有男孩子想得到的無聊遊戲,甚至可以憑空喚出自然中的精靈,斑是火焰,他是樹木,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。

 

好像有哪裡不同。柱間這麼想著,隨即便接受了這個設定。我在作夢啊。

 

意識到這一點,夢境變成無數的片段。

 

柱間看著夢中的兩人被各自的家族所牽絆,分離,在戰爭中廝殺。

--不對!怎麼會這樣子!!對上斑綴有複雜花紋的眼睛,美麗又可怕,柱間慌張的不得了。

這雙眼睛本能使他感覺到危險,他想閃避斑的注視,同時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背部與脅下不知何時受的傷口上。若是平時,這樣的痛感早讓他的眼淚像噴泉一般湧出,然而他只是全身緊繃的站在斑的眼前,像是那些傷不存在一樣,手上握著什麼,說著人類的話語。

無法理解。如果說出的話語無法得到回應,為什麼不能擁抱他就好?

柱間下意識想丟開手上的東西,不顧一切的擁抱對方,身體卻不受控制,身著朱色戰甲的兩人對立著,如同舞蹈般戰鬥。

 

斑對他說了些什麼,一團混亂中才說出口便被吞噬。火焰與洪水在同一塊戰場先後發生,連樹木都殺氣騰騰,以驚人的速率暴長、撕裂地面。生命像是隨時會破滅的燭光,這一切遠遠超出柱間的想像空間,讓他感覺十分痛苦。

可怕的惡夢。

他從沒有想過與斑拔刀相向的可能性。

 

像是呼應他的抗拒,畫面切換成身著正裝的兩人在眾人前握手,儀式既正式又莊嚴。

柱間立刻把上個惡夢拋到一邊去,眼神閃閃發亮。

結婚!數週的慶賀!賓客比整個翼人村的村民還要多很多呢。

他用眼角隨便掃了下前來祝賀的賓客,隨後目光便專注的停留在斑的身上,半掩在瀏海下的面容,對他來說就像雲中月般閃閃發光,可以輕易勾勒出眉眼的輪廓與情緒。

 

柱間內心湧起一股熱流,感動得嗚嗚出聲。他能清楚看見斑,雖然年紀差不多,但是氣勢凌厲數倍不止,帶有一身戾氣。

一定是戰爭的緣故。柱間心疼極了, 

太瘦,看起來傷心又疲憊,應該要多吃點,這樣才會好起來。然後兩人生一窩。 關注著眼前男人的身形與厚度,柱間內心的小算盤啪啪啪地響,

斑。

他珍惜萬分將這個字在口轉了一圈,還沒來得及講,夢境便突兀的切換成兩人相擁的畫面。


斑緊緊的抱緊了他,手臂環住他的胸膛,頭靠在他的心臟旁,側耳傾聽心跳的聲音。

被壓住的感覺是如此真實,讓柱間開心極了。從溫馨直接奔向狂喜,柱間被萌的有點喘不上氣來。

 

此生無憾啊!超!幸!福!!

 

斑的頭髮跟之前比要長上很多,抬起頭,斑帶著捉弄人的笑意把柱間的衣服碎成片片,隨性拋在兩人的腳邊。柱間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,不用看也知道,肯定是紅得像是烤好的肉了。斑脫下一只手套,用手背拍拍柱間發燙的臉,靈活的手一路順著臉頰往下摸,劃過下顎,胸膛與腰腹,然後停留在大腿根部邊擱著,一副無辜的畫著圓圈。

 

柱間目瞪口呆的看著斑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掃視自己,簡單的動作硬是帶出一股驗貨的味道。

 

然而斑什麼也沒做,帶著奇妙的笑容,他說了一句柱間聽不懂的話。

 

對上那樣的雙眼,柱間落入更深一層的睡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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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柱間真正醒來,已是晚上時分。斑坐在火堆前翻動處理好的肉塊,均勻燒烤,雞皮的油烤得滋滋作響,落入火中,使火勢更加旺盛,香氣四溢。

 

柱間睡眼惺忪的看著這樣的畫面,過長的睡眠讓他頭有點發疼,然而他很快的清醒過來。

 

斑斑!!!!一瞬間眼中迸出的光彩讓斑烤肉的手不由得抖了兩抖。他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,柱間便啪的一聲再次栽倒貼平在地面,頭距離火堆危險的近。柱間朝斑伸手未果,頂著飽受摧殘的鼻子很快地爬起,也沒注意身上的繩索,一扭一扭只顧著往斑的方向蹭,卻很快便不動了,眼睛骨碌碌地轉,發出可憐兮兮的疑惑鳴聲。

 

柱間低頭一看,發現自己的手腳綁在一起,側躺在火堆旁,半邊翅膀隱隱發麻。

 

繩結發揮應有的功能,在被繃緊的瞬間把柱間纏成一只香腸。

 

"...... "

斑看看繩索,又看看動彈不得的柱間--柱間的頭髮離火太近,邊緣已經有些焦捲。斑不由得發自內心為自己的繩索綁縛技巧點個讚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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